气候变化的不确定性正在伤害我们

我们知道海平面、气温和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都在上升，但不太清楚这对我们的健康有什么影响

Tarik Benmarhnia并没有打算在这里结束，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的一间俯瞰码头的办公室里。作为一名年轻的法国学生，他开始学习环境工程，对土壤净化感兴趣。在上学期间，他对环境正义产生了兴趣。这最终促使他攻读流行病学博士学位。

大多数关于气候变化的报道都集中在对环境的影响上，比如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洪水和西海岸的大面积干旱。但Benmarhnia和其他研究人员现在了解到，气候变化正在对我们的健康产生直接和直接的影响，并将在未来几年继续影响我们。

“研究气候变化对健康影响的真正挑战在于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现任赫伯特·韦特海姆公共卫生和人类长寿科学学院副教授、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学研究所副教授的本玛尼亚说。“这使得人们很难准确预测其对健康的影响，也很难让人们相信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立即采取行动。”

高温带来高风险

不确定性是推动Benmarhnia研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他感兴趣的是了解复杂的情况——什么样的事件会导致热浪和野火，这些热浪和野火对人类健康意味着什么，以及谁最终会生病或死亡。

Benmarhnia说:“了解这些小细节真的很重要。”“我们不能只是说‘炎热正在杀死人。“我们必须弄清楚为什么而且如何．我们需要理清这种关系的复杂性，了解不同群体将受到怎样的影响，以及我们需要制定什么样的政策来解决这些问题。”

例如:局部湿度和热浪之间的关系。不断变化的天气模式导致加州海岸的湿度增加。潮湿的空气比干燥的空气更能保持热量，所以更高的湿度意味着沿海地区夜间的高温。高温会导致一系列健康问题，包括脱水和中暑。

正常情况下，我们的身体可以通过出汗来避免中暑，出汗会将热量带到皮肤表面，并随着汗水的干燥而消散。但当外面潮湿时，汗液无法蒸发，热量也无法散去。在高温条件下——高于人体正常温度98.6华氏度——出汗也变得毫无意义。

中暑会导致思维混乱和癫痫发作，如果不及时治疗，身体最终会因为必要的酶和器官停止运作而停止运转。每个人都有中暑的风险，但儿童的风险尤其高，因为他们的身体还不能完全适应温度控制，而老年人可能服用了影响热量调节的药物。

根据国家气候评估，美国“极端高温”天数将继续增加。极端高温天气和沿海湿度增加的组合意味着南加州——包括圣地亚哥——将受到特别严重的打击。

但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呢?Benmarhnia说:“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的一种方式是实施行动计划，例如早期高温预警系统，在非常炎热的日子里保护和照顾弱势群体。”“极端高温的风险对老年人和低收入社区的人来说尤其沉重，因为那里的人们可能负担不起空调。

“如果社区接受有关这些风险的教育，并能够做出相应的反应，检查他们的弱势成员，以及实施城市绿化策略，创建更多的公园和花园，以帮助保持社区凉爽，这对预防中暑死亡有很大帮助。”

环境暴露会影响怀孕

气候变化对健康的影响并不总是像中暑那么明显。其他科学家正在研究不断变化的环境和不断上升的污染水平如何影响人类发展。

像本玛尼亚一样，克里斯蒂娜·钱伯斯不一定是你所期望的这个领域的前沿人物。事实上，研究是她的第二职业——在休假时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做志愿者后，她从商界跳到流行病学领域。

她研究畸形学，致力于更好地理解人类发育中先天性异常的原因。作为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医学院的儿科学教授，她特别感兴趣的是了解暴露于环境化合物(如农药、药物和感染)如何影响怀孕期间的胚胎发育和通过母乳发育的儿童发育。她的研究通常是纵向的，对父母和孩子进行了多年的跟踪调查，以了解某些接触的短期和长期影响。

钱伯斯发现她的工作越来越多地受到气候问题的影响。她说:“我与一家咨询服务机构合作，为怀孕或哺乳的人回答有关可能接触的问题。”“最困难的问题出现在自然灾害之后，比如飓风或洪水。现在你不仅受到失去家园的破坏的影响，还有霉菌暴露、感染的下游影响，这些都是你原本不会有的。让人们了解这类风险非常重要。”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研究人员正在调查气候变化——包括暴露在更高的温度和更多的野火烟雾中——如何对孕妇和儿童尤其有害。图片来源:Pixabay。

钱伯斯说，气候变化会以多种方式导致怀孕和哺乳期间危险接触的增加。例如，它可以改变携带疾病的昆虫的地理分布，比如传播莱姆病的蜱虫或携带寨卡病毒的蚊子。如果自然灾害和改变的天气模式影响到农业，可能就很难获得预防出生缺陷的关键食物，比如富含叶酸的菠菜。

气候变化已经直接影响妊娠结局的一个领域与benmarhnia正在进行的工作密切相关，具体来说，不良妊娠结局与体温升高之间的联系。

钱伯斯说:“怀孕期间，你不希望自己的体温升高超过几度。”“我们知道，在某些妊娠窗口期，经历高温，无论是发烧还是在热水浴缸里坐太久，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出生缺陷。因此，越来越高的气温可能会危及健康的怀孕。”

本玛尼亚和他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和圣地亚哥州立大学的同事们的新研究表明，怀孕期间暴露在极端高温下的另一种风险是:早产风险增加。

在2020年2月发表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检查了2005年至2013年近200万新生儿的数据。在怀孕最后一周暴露在高温下的人，早产的风险一直较高。温度越高，热浪持续时间越长，早产的风险就越大。

早产，定义为妊娠37周之前出生，与各种健康问题有关。短期并发症包括呼吸和心脏问题、脑出血风险以及难以控制体温。长期来看，早产儿童患脑瘫、学习和行为障碍以及视力和听力问题的风险增加。这些挑战会影响人们的一生。

Benmarhnia的研究建议实施针对孕妇的警告和警报系统，以及扩大冷却区和安全设施更多地接触绿色空间可以改善生育结果，并预防这些风险。

但即使在早产之外，也可能有其他与气候变化影响相关的风险。据Benmarhnia说，怀孕期间暴露在高水平的空气污染物中——比如每年夏天和秋天在南加州肆虐的野火所产生的空气污染物——与心脏缺陷甚至产前呼吸并发症的风险增加有关，这表明气候变化可能会影响怀孕的各个阶段。

在我们的后院研究气候影响

虽然气候变化可能会导致产前风险，但在没有长期环境和健康数据的情况下，很难证明两者之间的直接联系。

为此，钱伯斯和她的团队正在圣地亚哥县进行一项庞大的研究，收集了20年来圣地亚哥出生的每个婴儿的匿名数据。

钱伯斯说:“这项研究收集了该县所有出生婴儿的所有出院数据，包括地点和日期。”“现在我们正在将这些信息与相关的环境数据进行比较，比如水和空气质量测量、交通模式和警察数据，以确定健康结果和环境事件之间是否存在关系或模式。

“我们还可以获取新生儿数十年的血点和准父母的血清样本，以寻找与某些问题风险增加相关的遗传标记，如婴儿猝死综合征(SIDS)。”

这些数据还可用于检查特定类型的环境暴露的影响。

图片由Erik Jepsen/UC Communications提供。

“受野火影响地区的早产率有变化吗?钱伯斯说。“或者在那些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热的地区?这些纵向数据将帮助我们区分这些趋势的影响。”

商会希望这个项目将继续扩大，包括更多的社区成员，以收集该地区更多的健康数据。

她说:“对于一些人来说，生孩子时气候变化是一个很大的考虑因素。”“最近出生率略有下降，这可能是由很多因素造成的，但我确实听到了人们对未来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担忧。”

描绘未来的新图景

即使有来自数千名社区成员的数据，也很难确定妊娠和婴儿不良健康结果的确切原因，这就是为什么Benmarhnia和其他人正在努力建立气候变化和儿童健康之间的联系。

Benmarhnia实验室的一项研究于2019年12月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美国胸科学会年鉴他们发现，2017年12月丁香大火期间暴露在野火烟雾中，与寻求呼吸道护理的儿童急诊室和紧急护理诊所数量的增加有关。最近，该团队发现野火烟雾中的空气颗粒对儿童呼吸健康的危害大约是其他来源类似大小的颗粒的10倍，特别是对5岁以下儿童。

他也在研究其他角度。“显而易见的大问题很容易解决，”他说。“空气污染越严重，呼吸系统问题就越严重。但很难看到热浪会加剧其他健康状况，并导致更多并发症，比如中风或糖尿病患者的肾衰竭。

极端降水事件会导致下水道泛滥，并将病原体释放到空气和水中。我们知道，严重的空气污染与痴呆症风险增加有关。但所有这些事情都很狡猾，很难量化。”

2007年10月23日，圣地亚哥在野火烟雾前的天际线。图片来源:Kat Miner/Wikimedia

Benmarhnia不仅试图将气候变化和健康之间的点联系起来;他还与当地政策制定者和政府官员合作，开始制定计划，在未来几年保护我们的健康。

他说:“我们正在制定一项适应计划，专门针对气候变化对健康的影响以及如何减轻这些影响。”“这很重要，因为每个人都会受到影响。每个人都知道有人在处理这些情况。每个人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虽然这可能看起来很可怕，但本马赫尼亚实际上发现这种观点是令人鼓舞的，并认为它将有助于推动气候行动。

“即使不关注气候变化，流行病学也令人沮丧，”他笑着说。“但最终，我认为，如果我们能够在短短几十年内如此巨大地改变地球，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我们就可以尝试做相反的事情。”

做出必要的改变需要时间和努力，但Benmarhnia很乐观——尽管有气候变化的风险，他认为儿童是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需要与下一代分享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并确保他们准备好采取行动，”他说。“生孩子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